沈小虎的茫然与恐惧:当指尖触到冰凉石头时,连呼吸都带着颤音
我死死咬着嘴唇,不敢抬头。石缝里渗出的水滴落在地上,“滴答,滴答”,在这死寂的石室里,比魔熊的咆哮还让人发慌。
“你刚才做了什么?”
她又问了一遍,语气里添了丝不易察觉的压迫感。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我怀里,那目光带着重量,压得我肋骨的伤口更疼了,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。
做了什么?我什么都没做啊。
刚才魔熊的巨爪拍过来时,我吓得魂都飞了,脑子里一片空白,只知道死死抱住头,缩成个球等死。是怀里的黑石突然发烫,烫得我差点松手,紧接着就听见魔熊发出不像野兽能有的惨叫,再睁眼时,那庞然大物就僵在那儿了,眼底的红焰像被泼了冷水的火苗,滋滋地往下缩。
可这话能说吗?说了他们会信吗?一个连引气入体都不会的杂役,怀里揣着块能让妖兽害怕的石头?他们不把我当成灰煞一伙的邪修才怪。
“我…我不知道…”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像被风吹得发颤的蛛网,“我吓傻了…就…就抱着头…”
我一边说,一边下意识地把黑石捂得更紧了,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,指节都在打颤。冰凉的石头贴着掌心,却压不住心里的慌,反而让那慌乱更清晰——它为什么突然就凉了?是在怕她吗?还是在提醒我不能说?
“吓傻了?”阿木师兄嗤笑一声,往前挪了两步,高大的影子投在我身上,把仅有的微光都挡住了,“吓傻了能让头快筑基的魔熊动弹不得?沈小虎,你当我们是新来的外门弟子?”
“我真的没有…”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,砸在满是尘土的手背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,“我什么都没做…真的…我就是害怕…缩在那儿…闭着眼…”
我语无伦次地辩解,前言不搭后语,自己听着都觉得心虚。可除了这话,我想不出别的说辞。总不能告诉他们,是我怀里这块捡来的破石头救了我吧?它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,黑黢黢的像块烧过的炭,说出去谁信?
灵溪师姐走过来,想把我拉起来,柔声说:“好了阿木,他一个孩子,刚才肯定吓坏了。熊瞎子说不定是灵力耗尽了,或者是…是师姐的冰锥伤到了要害,才会那样。”她说着,还朝阿木使了个眼色,像是在打圆场。
可阿木师兄不依不饶:“孩子?进黑风林的哪有普通孩子?我看他从进矿洞就不对劲,迷魂泽里那么多弟子失踪,就他一个杂役能跑出来,现在又……”
“阿木。”陈明静师姐打断他的话,声音依旧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。阿木悻悻地闭了嘴,却还是哼了一声,把头扭向一边。
她蹲下身,视线和我平齐。一股淡淡的冷香飘过来,不是脂粉味,是常年练冰系法术的清寒,混着点草药的苦气,意外地让人稍微定了定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