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明静的指尖抖了一下,剑叶尖端的白光瞬间溃散。“别用‘吞噬’这个词。”她的声音里难得带了丝不易察觉的紧绷,“天地万物,相生相克。幽影之核是阴邪本源,黑石或许是……制衡它的阳刚之物。”
沈小虎没再追问。他知道陈明静没说透,但这已足够。他重新将意识聚焦在光点上,这次看得更仔细了——光点内部并非实心,而是布满了蛛网般的细纹,每道纹路里都流淌着极淡的银辉。那些银辉流动的轨迹,竟与天书某页的文字排列惊人地相似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他喃喃自语。光点的成长,不仅是体积的变大,更是内部结构的完善。就像搭房子,先立梁柱,再铺砖瓦,最后才能盖起遮风挡雨的屋顶。
他试着将精神力顺着那些细纹流淌。这比引炁容易些,却更考验耐心——每条细纹都细得如同发丝,稍有不慎就会岔进死胡同。上次他就因急躁,让一丝精神力卡在了靠近左心室的纹路里,结果疼得三天没能下床,连陈明静送来的凝神丹都压不住那钻心的悸痛。
“慢,再慢些。”
沈小虎对自己说,意识像羽毛般轻轻拂过那些银辉。当精神力与银辉完全同步时,奇妙的事情发生了——他“听”到了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。不是耳朵听到的轰鸣,而是一种更细微、更清晰的“沙沙”声,像春雨落在新翻的泥土上。
他顺着这声音延伸感知。流经肝脏时,能“看”到那些被常年劳损磨出的暗斑正在银辉的冲刷下一点点褪色;流过肾脏时,能“闻”到一股淡淡的腥气被银辉吸附、带走;最神奇的是流经大脑时,那些原本混沌的识海竟像被擦亮的镜子,连三年前在矿洞里看到的魔熊獠牙上的纹路,都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。
“精神力的感知范围,又扩了半寸。”
陈明静不知何时已走进院子,手里拿着个巴掌大的玉盘。玉盘中央刻着个繁复的阵法,阵眼处嵌着颗鸽卵大的晶石,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红光。“把你的精神力探进去。”她将玉盘放在沈小虎面前的石桌上,“这是‘灵犀盘’,能测精神力的覆盖范围和凝实度。”
沈小虎依言照做。当精神力触碰到晶石的瞬间,红光突然暴涨,在玉盘上晕开一圈扇形的光晕。光晕边缘极不稳定,像风中摇曳的烛火,最终勉强停在三寸七分的位置。
“比上个月多了三分。”陈明静用指尖点了点光晕的边缘,那里的红光正在快速黯淡,“但还是太散。真正的精神力应该像冰锥,不是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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