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敌意……是……兔子?
这直觉模糊得很,却带着一股安抚的意味,让我紧绷的神经松了半分。
果然,竹林里窜出个灰扑扑的影子,耳朵长长的,三瓣嘴一抽一抽的,是只受惊的野兔子。它大概是被刚才的打斗吓坏了,慌不择路地从林子里跑出来,看到我这满身是血的样子,吓得“噌”地又钻进了另一边的竹林,没影了。
虚惊一场。
我瘫在地上,大口大口地喘气,后背的伤口疼得我眼前发黑。刚才那一下惊吓,耗光了我好不容易攒的力气,现在别说往前挪,连抬眼皮都费劲。
“吱吱……”怀里的小家伙探出头,用小舌头舔我脸上的血污,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扫着我的下巴,像是在给我打气。
我看着它黑溜溜的眼睛,突然笑了。
笑得比哭还难看,眼泪混着血和泥往下淌。
我沈小虎这辈子,活得够窝囊的。
在杂役院被人欺负不敢还手,进山砍柴被妖兽追得像丧家之犬,现在送信送得半死不活,靠一只小灵鼠打气,还得指望块破石头保命。
可……活着真好啊。
能看见天上的云,能闻见竹叶的味,能摸到吱吱暖和的小身子,哪怕浑身是伤,哪怕像条蛆似的在地上爬,也比闭着眼等死强。
“走……继续走……”
我深吸一口气,咬着牙,又开始往前挪。
这次换了个姿势,像条泥鳅似的侧着身蹭。这样后背的伤口不容易被拉扯,可速度更慢了,半天才挪出三尺远。
地上的血痕越来越长,越来越淡——血快流干了。
意识开始模糊,眼前的木屋时远时近,像水里的月亮。耳朵里嗡嗡作响,隐约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,还有……远处传来的脚步声?
是幻觉吗?
我停下动作,侧耳听了听。
不是幻觉!
真的有脚步声!还有人说话的声音!
“……刚才好像听见这边有动静……”
“管它呢,赶紧巡查完回哨所歇着,这鬼地方我一天也不想待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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