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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柳树巷的清晨总是带着一丝潮湿的味道,多丽坐在窗前,看着朝阳将窗棂的影子拉长,投在念玉熟睡的小脸上。孩子呼吸均匀,只是偶尔还会在梦中抽噎一下,仿佛还记得那场吞噬了她生父的大火。
阿竹提着食盒,警惕地环顾四周后,闪身钻进一处不起眼的小院,小院距离多丽的旧宅,中间只隔了两户人家。
"多丽姐,早饭。"阿竹轻手轻脚地推开厢房门,生怕惊醒了里间熟睡的念玉。
自从乔木死后,这个曾经被他收养的小乞丐就像变了个人,再也不是那个遇事就哭的少年了,如今眉眼间尽是与年龄不符的沉稳。
多丽从屏风后转出,脸上的银白色狐痕在晨光中格外显眼,"外面情况如何?"
阿竹摇摇头:"那些官兵还在柳树巷附近转悠,不过……"他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,"于管事让我转交你,说是师父留下的房产地契都在书房暗格里。"
多丽摩挲着钥匙上"乔氏木行"的刻痕,喉间一阵发紧,乔木……他确实对不起罗美玉,不过这处宅子最终救下了他们的孩子。
"罗小姐的嫁妆呢?"
"都清点好了,于管事说全部产业都过到了你名下,他说……说等念玉长大……"
“这些都是念玉的。”多丽打断他,指尖无意识蹭过脸上的狐痕。
于管事是罗家的老人,在罗美玉和乔木都过世后,还能想的这般周全,也算罗老板当年没看走眼。
"于管事还说,"阿竹声音更低了,"王姨娘正在查师父和师娘的产业下落,你暂时别去钱庄取用。"
多丽冷笑一声,这三个月来,王如意像条疯狗似的搜捕她和念玉,若不是这处小院,她们早成了刀下亡魂。
"岭南有消息吗?"
阿竹摇摇头:"还没有,于管事说,南下的商队往回返,总得两个月。"
多丽强迫自己不去想弟妹们在岭南可能遇到的危险——那里瘴气弥漫,盗匪横行,还有数不清的毒虫猛兽。但这是唯一的办法,留在镇上,他们只会成为王如意报复的目标。更何况,在她不能完全控制狐镯力量、暴走的时候,王如意雇佣的杀手,看到了她恐怖的模样。
"今天我要去趟山洞。"多丽沉声说道。
昨夜,狐镯突然剧烈震颤——三个月从未如此躁动过。一点幽蓝色、如同鬼火般的光芒在窗外幽幽亮起,在一片昏暗中跳跃着,多丽知道,那是来自九尾狐无声地呼唤。
阿竹瞪大了眼睛:"现在?官府的人还在搜捕......"
"正因如此,才没人会想到我敢回那里。"
阿竹还想说什么,但看到多丽坚决的眼神,最终只是叹了口气:"我守着念玉,你......小心。"
天遂人愿,午后居然飘起了小雨,多丽换上阿竹的衣裳,斗笠压得极低,毅然冲进雨幕。
山洞似乎比往日更加阴冷潮湿,她点燃火把,火光在石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,那些曾经被他们当作床铺的干草堆早已腐烂,散发着一股霉味。
洞穴深处,蓝光仿佛等了许久,见多丽走过来,在前方不远不近地跳跃着,引着多丽踏着湿滑的碎石,绕过那处巨大的石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