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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多丽腕间的狐镯沉寂下去,只余温润触感,仿佛那日的灼热与警示只是一场幻梦。
这天清晨,多丽照例早起,去院角的石井打水。冰凉的井绳握在手中,当木桶沉入水面时,她下意识地朝幽深的井底望了一眼。
水面映着湛蓝的天空和摇曳的柳枝,清澈平静。然而,就在桶沿接触水面、荡开一圈涟漪的刹那,那抹幽蓝冰冷的狐瞳虚影,清晰地出现在晃动的水光边缘。
冰冷的视线,带着穿透一切的洞悉与警示,直刺多丽心底。
多丽猛地抽回手,木桶“咚”地一声砸回水面,溅起大片水花。她心脏狂跳,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,不是错觉!
她立刻警觉地环顾四周。清晨的小巷空无一人,只有微风拂过柳枝的沙沙声。
“姐,水打好了吗?”多花揉着眼睛从西屋出来。
多丽深吸一口气,强压下心悸,若无其事地提起水桶:“好了,这就来。”她将水倒入灶房的大水缸,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扫过院门方向。
一整天,多丽都心神不宁,狐镯安静地贴在腕间,井水也再无异常。然而,那股被无形窥伺的寒意,如同跗骨之蛆,始终萦绕不去。
傍晚时分,多丽在灶房准备晚饭。她舀起一瓢早上打上来的井水,正要倒入锅中煮粥,指尖刚触及冰凉的井水——
嗡!
沉寂的狐镯陡然爆发出惊人的灼热,那灼烫感并非虚幻,而是真实得如同烙铁贴肉。多丽手腕剧痛,闷哼一声,手中的水瓢脱手砸在地上,冰冷的井水霎时泼溅开来。
“姐!”正帮忙烧火的多米惊得跳起来,“怎么了?烫着了?”
多丽脸色煞白,顾不上解释,目光死死盯着地上那一滩迅速渗开的井水,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几乎要撞碎肋骨,狐镯示警,针对的是这井水!
水里有东西!
恐惧瞬间攫住了她。是谁?什么时候?王姨娘!只有她那怨毒的目光,那井中一闪而逝的狐影示警……她竟如此歹毒,手段如此隐秘。
“多米!”多丽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厉色,“别碰地上的水,去,把水缸里早上打的水全倒掉,一滴不许剩,把瓢刷干净,快!”
多米被姐姐从未有过的严厉吓住了,虽不明所以,但立刻照办,飞快地搬起水缸,将里面的水“哗啦”一声倾倒在院角的排水沟里。
多丽则迅速跑到井边,搬过沉重的石板井盖,使出全身力气,“嘭”地一声将井口死死盖住。做完这一切,她扶着井沿,剧烈地喘息,后背已被冷汗浸透。
晚饭只能煮了一锅清汤寡水的菜糊糊。多丽看着弟妹们捧着碗小口吃着,自己却毫无胃口。狐镯那灼人的热度已然退去,只留下淡淡的温热,仿佛在无声地安抚她。
夜深人静,弟妹们都已熟睡。多丽独自坐在昏暗的油灯下,看着手腕上温润的玉镯,拿出李鸿轩留下的那封信笺,指尖抚过“我盼”两个殷红的血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