窒息感袭来,多丽眼前发黑,发出嗬嗬的挣扎声。她用尽全身力气去掰他掐在脖子上的手,指甲在他粗糙的手背上挠出血痕,但那铁钳般的手指纹丝不动。
多丽被迫仰着头,月光照在她异常美丽的脸上,那双眼睛因为缺氧而泛红,燃烧着冰冷的火焰。“你……你跟踪我!”
“若不是派人盯着你,李鸿樱……”
“住口!我不需要告诉你我喜欢谁!”多丽打断乔木要说的话,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,“我只知道,罗美玉是我的恩人,她有了身孕,你不该三番五次的跑到这荒山野岭,来为难我这个被你弃之如敝履的旧人!”
乔木掐着多丽脖子的手猛地一颤,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几分。
多丽趁机猛地吸进一口气,剧烈地咳嗽起来。她死死盯着乔木那双盛满复杂情绪的眼睛,声音冰冷锐利,“乔木,我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,感谢你帮了李鸿轩,但是你对我的这点所谓爱和不舍……”多丽的唇角勾起一抹极致讽刺的弧度,“在你膨胀的欲望和现实的安稳面前,一文不值!它甚至让你觉得羞耻,觉得是拖累,所以,收起你这副深情款款又狰狞可怖的面具。”
“回去!回到你的罗家大宅!回到你的爱人和孩子身边!别再来打扰我!”
强烈的羞耻感和被戳穿的狼狈如同毒火,灼烧着乔木的五脏六腑。他掐在多丽脖子上的手颓然松开,整个人踉跄着后退,脸上血色尽失。
多丽扶着树干,大口喘息着,冰冷新鲜的空气涌入刺痛的气管。她冷冷地瞥了失魂落魄的乔木一眼,没有再说一个字,拢了拢被扯乱的衣襟,挺直了那纤细的脊梁,头也不回地朝着漆黑的山坳深处走去。
岁月在沉寂的山坳里缓慢更迭,小木屋依旧简陋,但那装着每月五两银子的粗陶坛子,渐渐不再是多丽心头唯一的支柱。她开始带着弟妹们开垦洞外一小片向阳的坡地,种上耐寒的菜蔬,挖草药换些零钱。
乔木果然没有再来,听说他最近在镇上新开了家磨坊,罗美玉陪着他四处应酬,成了人人羡慕的一对。
流言蜚语依旧存在,但多丽那份在苦难中淬炼出的沉静和日渐显露的惊人美貌,让那些愚昧的村民多了一丝隐隐的忌惮和窥探。
李家每月初总是雷打不动地送来银子,李福依旧沉默,放下便走。多丽收下,投进坛子里,坛底沉积的银钱越来越多,像一层冰冷的铠甲,包裹着她残余的痛苦和对未来的茫然。
直到一天傍晚,李福并没像往常一样转身离开,他站在篱笆外,看着弯腰清理菜畦的多丽,沉默了片刻,才开口。
声音依旧是平板无波,却不再是公事公办的语气,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:“多丽姑娘,有些事……是关于小少爷的,小少爷……老爷可怜王姨娘痛失爱女,从接回府,小少爷便被养在王姨娘名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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