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元后身边的老人,打从元后进宫起便寸步不离地陪着。元后薨逝后,感念旧主多年恩重,她不愿转去伺候旁人,执意留在了太子身边,眼看着他一日日长大。当年天花一事,她拼死护着太子,也因此得了皇上与太子的双重信重,这才敢将这般阴私念头说与太子听。
只是太子终究还是太小瞧了这事的分量。她早已从赫舍里一族派来伺候太子的人那里探得风声,族中已有势力借着这胎的由头,悄悄试探着分散力量,不再像从前那般全族一心地拥护太子了。
念及此节,邓嬷嬷心下一横。太子仁厚,自己也不便亲自动手,可后宫之中,总有觊觎之人。贵妃、僖嫔、惠妃……她不信这三人里,就没有一个会对赫舍里氏腹中那胎动心。
面上却依旧恭顺,她垂首应道:“太子说的是,是嬷嬷思虑偏颇了,往后绝不再提。”
太子见她服帖,面色稍稍缓和。念及邓嬷嬷陪伴自己多年,情分深厚,便温言安抚道:“嬷嬷是为我着想,这点我心里明白。只是嬷嬷且放宽心,只要我自己行得正、坐得稳,谁也动摇不了我在皇阿玛心中的分量。”
邓嬷嬷听了这话,唇边漾起一抹浅笑,温顺地点了点头。
可垂眸之际,心思已转得飞快,该如何说动那三人出手?贵妃、僖嫔、惠妃,都有对赫舍里氏那胎动手的理由,只是自己该如何放大她们那份心思。若是实在真的无人动手,那便只能自己上了。她已半截身子入土,为了太子,再搏这最后一把又何妨?
更何况,储秀宫那位身边,还留着元后当年的旧人呢。有了这层关系,赫舍里氏腹中那胎绝不可能安稳落地。
并非只有邓嬷嬷动了心思,僖嫔此刻也正举棋不定。
刚从储秀宫前殿离开的她,一踏入后殿,脸上的平和便骤然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郁。想起方才小赫舍里氏那番话,竟撺掇她对贵妃与十阿哥下手,还说日后自己诞下皇嗣晋了贵妃,定许她一个妃位,僖嫔不由得嗤笑出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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