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为什么要后悔？”

严涵猛地将木盒攥在手心，簪子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，他却像毫无所觉，眼底翻涌着近乎疯狂的猩红：

“后悔？我为什么要后悔？”

他突然低低地笑起来，笑声在阴冷的牢里回荡，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：“我落到今天这步，不是因为我做错了，是因为我下手不够狠！”

“当年若我在火场里不仅烧了太子的尸骨，连带着知道内情的侍卫一起活埋，若我登基后第一时间就毒杀太后，让她没机会对我指手画脚，若我没有因为燕绥是我儿子留他一命，而是直接杀了他…”

他掰着手指，一条一条数着，仿佛在复盘一盘下错的棋：

“还有皇后，如果我早早让她们病逝…”

他猛地抬眼看向睿王，眼神像淬了毒的匕首：

“若我直接杀了你，哪还有今日你带兵闯宫的事？”

燕迟的手瞬间按在剑柄上，兰璃轻轻按住他的手腕，示意他稍安勿躁。

严涵却越说越亢奋“我本可以做得更干净！杀一个是杀，杀一群也是杀！只要能坐稳这龙椅，多沾些血腥又何妨？”

“你敢吗？”

兰璃的声音轻得像羽毛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度，像一根细针，精准地刺破了严涵的癫狂。

她微微倾身，目光清亮地看着他，一字一句道：

“你敢真的杀了皇后吗？她是先皇亲封的太子妃，身后站着整个赵氏宗族，你杀了她，朝臣会如何议论？宗室会如何动荡？你以为沈毅大人是吃素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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